▲阿拉腾奥勒与科尔沁夫父子
2021,是蒙古族音乐泰斗,创作《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美丽的草原我的家》等不朽作品的著名作曲家——阿拉腾奥勒,因病逝世的第10年。
2022,是1942年生人的阿拉腾奥勒先生,冥诞80周年。
在这具有不同意义的双年之交,阿拉腾奥勒先生生前的最后创作《苍天般的母爱》,经由他的儿子科尔沁夫制作和创作汉语版,娜仁其木格演唱,以蒙汉双语的EP形式上线推出。
缘起:10年前的天鹅绝唱
这张EP的人声部分共两首歌曲,《苍天般的母爱》蒙古语版和汉语版。
其中,蒙古语版《苍天般的母爱》是阿拉腾奥勒先生去世前创作完成的,并于音乐会议上赠送了歌谱给一位现居日本的蒙古族歌手并简单范唱。一周后,阿拉腾奥勒先生即撒手人寰,这首创作也因此成为他的天鹅绝唱。
当时他的多年合作伙伴,著名歌唱家阿拉泰在他去世后得知他这首创作后说:“阿老师想妈妈了……”
如今我们已经无从得知先生为何从众多的来稿中选择了这首蒙古语歌词作为自己的创作,但可以肯定的是,在生命渐渐消逝的日子里,阿拉腾奥勒留下了他对母亲的深深思念。而这首思念之歌,具有强烈的阿拉腾奥勒故乡——哲里木盟科尔沁民间音乐风格色彩,但和他以往的创作一样,这首歌里找不出任何一首蒙古民歌的影子,相反还有很独特个人创作特色,旋律大师阿拉腾奥勒以他动听而不流俗的旋律方式写出了这首发自内心的歌,而来自草原和故乡的气质早已经融入他的血液和生命。
值得特别提出的是,这首蒙古语歌词至今还没能找到作者,阿拉腾奥勒先生留下的歌谱中有为作词署名:包巴达拉胡。但据其子科尔沁夫10年间多方打听,都没能找到这位词作者是谁。科尔沁夫也希望在歌曲推出后,能因歌曲的传播而找到词作者。
早在阿拉腾奥勒先生去世的10年前,科尔沁夫就曾经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提到这首歌,并表示一定会把这首歌做出来以告慰天堂上的父亲。
但直到10年后,这首歌才因缘聚会,制作完成。
聚合:10年后的机缘成熟
出于对父亲遗作的珍惜和个人一直难以真正面对这首歌,《苍天般的母爱》一直没有真正投入制作,而且科尔沁夫一直觉得这首歌有纯正的科尔沁味道,他希望找到同样来自那里的音乐人来打造这首歌,使它能够原汁原味呈现父亲想表达的家乡情结。
这种寻找毫无疑问也需要缘分,直到2020年。
这一年,科尔沁夫参与制作了娜仁其木格的蒙古语长调专辑《家园》,发现这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适合演唱父亲遗作的声音,无拘无束却又深情动人。她的长调曾被《007》配乐等海外音乐人作品中非法使用,张韶涵的《欧若拉》中的蒙文长调和独白也是她。
而且,她也是科尔沁人。
之后,另一位科尔沁人出现:小莫/莫日根,一位曾为韩磊、胡夏、杨千嬅等歌手编曲的优秀年轻音乐人。他也是科尔沁人。
于是,这首歌在创作出来多年后因为聚合了三个科尔沁人而提上了制作议程,并且在经过了前前后后近一年的打磨才制作完成。
▲左起:编曲小莫/娜仁其木格/科尔沁夫/录音何欣/舒雅
其中,因这首歌也聚合了更多因为感念阿拉腾奥勒先生作品和人品的人们。
比如著名音乐制作人/作曲家那日森。他的马头琴给作品增色不少,而且也给了小莫很多编曲上的重要建议;比如友情承接录音混音工作的音合百纳周柯良/何欣;又比如在唱片封面设计为歌名蒙汉语题写书法的书画家佈尔固德,他是阿拉腾奥勒先生年少的同学,已离开草原移居北京多年。当他接到阿先生另一位少年老友——音乐理论家乌兰杰关于此事的电话,立刻答应,并且写了多个精彩的版本供选择。而最后完成震撼性封面设计的是远在上海的蒙古族影像设计师董梦迪。她也鼓励了科尔沁夫拿出这张他几年前拍摄的萨满祈福照片作为唱片封面。
▲阿拉腾奥勒先生与EP封面书法作者佈尔固德老师年轻时合影
▲佈尔固德老师与科尔沁夫
因缘聚合,当《苍天般的母爱》最终完成,已经是阿拉腾奥勒先生去世第10年。
但科尔沁夫心里,并不为10年后这首歌才能和大家见面而有所遗憾,一切顺其自然,一切只为纪念。
而另一个有意义的巧合是:当《苍天般的母爱》全部完成上线,已经是2021和2022双年之交。2021是阿拉腾奥勒先生逝世10周年,2022年则是先生80岁冥诞。
如山:蒙汉语版的沉默思念
其实是在歌曲编曲进行到最后阶段,科尔沁夫才确定要填一首汉语歌词,同时制作一个《苍天般的母爱》汉语版。
甚至在写之前,他都不确定能否写出来满意的可以拿出的歌词。事实上,因为种种情感原因,10年来他都基本没有触碰这首歌,这也是歌曲制作一拖10年的原因之一。
幸好机缘到了,当真正开始创作,冥冥中汉语词很快就得以完成。
值得一提的是,蒙汉语版本虽然都名为《苍天般的母爱》,但歌词意境有所不同。
蒙古语《苍天般的母爱》是对母亲的感恩和颂歌:像乳汁一样甘甜的是家乡的泉水,在柔弱的心灵念念不忘的是母亲的爱。心中至高无上母爱,比天还高。
而科尔沁夫的汉语版歌词则多了很多对母亲更复杂的情感,和五味杂陈的思念。他说这个创作是他希望在某程度上写出父亲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想起母亲,深沉而悠远的感叹。
于是歌中以此结束:苍天一般啊我的母亲/长生天下的一切在流转/岁月模糊了你的容颜/我还会在 梦中想念你 听你说/说你沉默如山的思念。
跨越10年的歌,父子阴阳相隔的合作,何尝不是因为这世间情感,多少沉默如山的思念。
苍天般的母爱
(汉语歌词)
作曲:阿拉腾奥勒
作词:科尔沁夫
演唱:娜仁其木格
制作人:科尔沁夫
编曲:小莫
马头琴:那日森
吉他:小莫
贝斯:苏德
一提琴:麦天龙
二提琴:杨璐萌
中提琴:马艳春
大提琴:付迎娟
弦乐监制:刘辉
录音:何欣
混音:何欣
人声录音棚:北京音合百纳
弦乐录音棚:31Studio
封面蒙汉语书法:佈尔固德
封面摄影:科尔沁夫
封面设计:董梦迪
每当月光 照亮了夜晚
我总想起我的额吉
她目光善良 她内心坚强
像那夏日的绿色草原
美好却如此短暂
哎达咴
苍天一般啊我的母亲
苍天一般的亲切而遥远
你是这微风 吹过云朵
不停留却像在我身边
每当唱起故乡的歌谣
我总想起我的额吉
她曾经欢笑 她历经苦难
像那童年的黑白照片
永远遗失在心田
哎达咴
苍天一般啊 我的母亲
长生天下的一切在流转
岁月模糊了 你的容颜
我还会在 梦中想念你 听你说
说你沉默如山的思念